0. When they cry


  幽暗的魔女茶室靜謐得詭譎。

  被翻倒的茶壺裡業已冷卻的紅茶在桌巾上渲染著色彩,「咚!」地一聲輕響,水珠便沿著杯緣滑落。空氣頓時宛若細碎的冰粒般冰冷,好似下一刻世界便會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凍雪,甚至連同荏苒的時光也要凍結那般。彷彿窒息般的難受,四周的過分寂靜似乎要將她們吞噬殆盡,為這即將崩毀的世界拉下終幕。
   
  「──吶,回去吧?貝倫。」絕對的她冷不防地打破了漫長的沉默。
 
  她稍稍蹙眉,卻依是艱澀地露出了一抹令人感傷的淺笑,便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,摸摸她如絲綢般細緻柔順的靛色長髮,格外溫柔地安撫著已經瀕臨崩潰的「奇蹟」。
 
  她紅彤色的眼眸流露出一絲絲的不忍與溺愛。抿了抿濕潤的唇,爾後輕語。「──所以不要感到難過、不需要悲傷了哦。這點程度對我們來說只是些嬉戲時常有的小傷而已,貝倫跟我可是經歷過了那無限的絕望迴廊不是嗎?──所以不可以再壞掉了哦,我拉姆達戴露塔也絕對不允許。」
 
  蜷縮在懷中的奇蹟的她像是被唾棄的小貓般無助地發顫。先前作風惡劣、嘲諷冷笑與無情無愛的氣勢,在最終盤遊戲的定局──貝阿朵莉切與右代宮戰人的checkmate──後便頓然消逝無蹤,換上的是宛若被判上死刑時的無盡絕望與狼狽不堪──早已在數千年崩壞的她,如今再次因陷入「邏輯謬誤」的深淵而潰堤。
 
  ──她們都是脆弱的,儘管那兩個孩子是如何的殘酷惡劣。那名「觀劇」的大魔女卿曾笑著這麼如是說。
 
  金髮的她心疼地捧起藍髮的她白皙如白雪、卻異常慘白的臉頰,以輕柔到令人欲泣的動作,為她吻去綻放在眼角的淚花。
 
  「──吶,回去吧,回到只屬於貝倫跟我的「家」哦。」
 
  伴隨著拉姆達戴露塔在耳旁的這麼一句輕聲細語,貝倫卡絲泰露無聲地在她的呵護下慟哭著。
 
  ──在那海貓鳴泣之時。  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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